話鼠

再過數日，就要送走「亥年」，迎來了「子年」，趁這新一年即將來臨之際，跟大家談一談佛教中有關「鼠」的應用。說到「鼠」，即便是在佛典經教中，大體上還是逃不過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」的命運。

（一）鼠是影響戒行的因素

在《弊魔試目連經》，就以「狗猫」因為想要捕獲「老鼠」而保持「靜然不動」，一旦發現老鼠的蹤跡即捕抓之。經中以「貓狗的靜然不動」喻作「沙門常以寂然默聲思惟來維護戒行」。「鼠」喻為不圓滿的言行舉止，只有在「寂然默聲思惟」的狀態下，才能察覺並及時修正。

（二）鼠是影響禪修的因素

類似的譬喻，在《佛說魔嬈亂經》，「鼠」則被喻為干擾禪修的各種擾亂因素，是需要禪修者正念正知地留意的。經中描述為：猶如貓守在鼠穴前，準備捕鼠；也猶如鵂狐在空牆上，不錯失任何溜過的老鼠。能干擾我們禪修的不良因素，離不開佛教常說的「五蓋」——貪、瞋、昏沈、掉悔和疑。試想，正念正知若不現前，又如何能捕獲「五蓋」而降伏之呢？

（三）鼠猶如五欲能燒身心

在《雜阿含》1260經中，有一怪誕的譬喻：話說有一隻飢渴羸瘦的猫狸，守在孔穴中伺求老鼠之子。當鼠子出穴遊戲時，猫狸即急匆匆地將鼠子吞下肚裏。豈知鼠子由於體型小，卻毫髮未傷的被吞到猫狸的腹中。這活著的鼠子就像孫悟空鑽進鐵扇公主的胃裡，大鬧一番並咬噬猫狸的內藏，令猫狸迷悶，狂走於空宅、塜間各處，最終更是難逃一死。

這個譬喻指出，無知不知警惕的修行人，在熱鬧的人群社會中，不知守護根門，以致五欲六塵種種境界攻入其心，讓熾燃的欲火焚燒其身心，在馳心狂逸的放縱下，不再好樂於恬靜的修行環境，最終更放棄了修行猶如「猫狸之死」。

（四）鼠與蛇等都是腹行眾生

「腹行眾生」是指「腹部」朝向地面或貼著地面行走的眾生，經中有時也稱之為「蛇行法」。「腹行眾生」或「蛇行法」都是用來描述「心念惡、口言惡、身行惡」的惡報眾生。《佛說泥犁經》及《雜阿含》1046經中，就有以上的說法。為了讓自己免於「腹行眾生」或「蛇行法」之果報，請不忘「心存善念、口說好話、身行善事」。

話說回來，「鼠」在佛典經教中，是否完全都是貶義呢？北傳的《法句經》，在「利養品」卻有一個顛覆的應用。經中如下說到：

利養品者，勵己防貪，見德思議，不為穢生。⋯⋯

夫欲安命，息心自省，如鼠藏穴，潛隱習教。

「鼠」不再如同以上諸經，反而搖身一變成了懂得「安命」、「息心自省」者了。他「勵己防貪」，藏於自己的「穴」中，「潛隱習教」。這一「法句」也出現於《出曜經》卷第十五中，法救菩薩更作了如下的註解：

此「穴」由於牢固，所以不易被惡人發現，也不怕弊蟲的侵害，暴火溢水也不能燒溺。修行者學習種種教法，潛居隱處，心意常與寂靜相應，同時也節食知足，因此不受人或非人的干擾，即是經中所說的「潛隱習教」。

由此可見，世間所有人事物確實無法刻板的一線劃分好壞對錯是非，一切但憑自己如何領受與應用。除夕夜，再跟大家分享一個「死鼠變金鼠」的佛典故事。在此預祝大家福慧圓滿、如意吉祥、法喜充滿過好年！